10天4位诺奖造访,他们来成电只为……
作者:电子科技大学3+2多国留学本硕连读项目时间:04月17日

  开学已近一月,同学们应该已经适应了新学期,熟悉了校园里的变化,找到了没有尝试过的美食。

  不仅如此,新学期已经有四位诺奖得主走上成电讲坛了哦

  他们所讲的内容,有微观粒子,有无穷宇宙中的引力波,有细胞中囊泡的机制,甚至还有文学大师之间的对话交流

  小电这就带你回顾一下这四次讲座

  197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谢尔登·格拉肖

  3月7日下午,谢尔登·李·格拉肖做客成电讲坛,以“粒子物理学与我”为主题讲述他与粒子物理学之间的故事。

  1975年,他与合作者一起在温伯格-萨拉姆模型、电弱统一理论、量子色动力学的基础上提出了把弱相互作用、电磁相互作用、强相互作用统一起来的大统一理论,在基本粒子和场论的理论研究,以及宇宙学的研究中都有较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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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座中,他首先介绍自20世纪30年代到现在21世纪粒子物理学的发展与取得的成果,以及当今时代粒子物理的新进展。他说,自己曾经听其他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的经历,对物理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随后,他讲述了自己读博士期间,导师Julian Schwinger教授抛出一个问题让他研究的经历,还提到了高中时期自己与友人之间的趣事。

  1961年,29岁的谢尔登·格拉肖在哥本哈根大学访问期间,将一篇题为“弱相互作用的部分对称性”的论文发表在了欧洲物理学会主办的《核物理学》期刊上。在这篇论文中,他扩展了博士生导师Julian Schwinger教授在1957年提出的电弱统一模型的雏形,写出了正确的群结构,引入了弱相互作用的中性流及其传播子(即Z玻色子)。

  最后,他详细讲述了对粒子物理在医学领域的应用前景的看法,解答了同学们的“扎实的数理基础与自我的灵感对科学研究来说哪个更重要?”的问题。他认为,扎实的数理基础是前提,自我的灵感则是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最后,他回答了高能物理学与粒子物理学之间存在的联系等问题。

  201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兰迪·谢克曼

  是什么控制着囊泡的行为?探究蛋白质转运和囊泡运输机制对生物科学以及人类有什么意义?3月11日,201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兰迪·谢克曼教授做客成电讲坛,为同学们解读生物膜中囊泡运输的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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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胞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每时每刻都进行着成百上千的生物化学反应,与外界进行快速高效的物质交换,而生命活动又通过蛋白质功能体现,“无论是激素还是神经递质,它们从细胞中产生,并有相当部分在细胞外起作用。是什么机制让蛋白质在细胞器之间传递,又将它们运输到细胞外呢?”兰迪·谢克曼说,“是囊泡,囊泡作为载具使得蛋白质可以在细胞内、细胞间移动,这比街道上车辆往来穿梭复杂得多。为了使这种移动高效有序,囊泡的行为一定受某种因素调控。上世纪七十年代,生物学家对这个问题广泛关注,我们把目光转到了基因。”

  二十世纪后半叶,生物学家借助电子显微镜发现了生物的膜结构,人们开始了对细胞内部物质作用的探索。兰迪·谢克曼以酵母细胞为研究材料,通过遗传学筛查和生物化学方法,发现了参与蛋白质分泌运输过程中经内质网到高尔基体运输过程中的50多个关键调控基因及其作用环节。

  他绘制出酵母细胞通过囊泡将蛋白质分选、包装和输送到细胞表面的机制,酵母细胞同时也利用膜泡运输将受体传递到表面,这被认为是细胞控制活动的主要方式。在后来的研究中,他进一步绘制了一个身体的关键网络,即所有细胞存在的系统将激素和酶运送出去并添加到细胞表面,使其可以生长和分裂,这个系统利用很少的囊泡在细胞内部以及周围运送分子物质。“大量而纷杂的物质在细胞内来回穿梭,由囊泡运输到细胞及其周边,有条不紊地进行各项生命活动,这不得不说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兰迪·谢克曼说。

  发现酵母如何分泌蛋白质以及探究囊泡运输的机制取得重要成果,直接导致生物技术产业的迅猛发展。现在,人们能够有意识地诱导酵母释放有用的蛋白质药物,如胰岛素和人体生长激素,同时调控有害物质的分泌。他说,“囊泡运输参与细胞多项重要的生命活动,如神经递质的释放及信息传递、激素分泌、天然免疫等,一旦运输受阻就会导致细胞功能紊乱,这与许多重大疾病又密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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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讲述了自己的科研探索历程及标志性成果。他自小对生物科学非常着迷,十二岁时通过一台显微镜正式开启了自己探索生物科学奥秘的旅程。“那是一台儿童用的的显微镜,神奇的细胞微观结构让我十分惊奇,我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于是我想拥有一台自己的真正的显微镜,但是那需要一百美元。”他笑着说,“凭借给邻居家剪草坪、送报纸,以及和母亲谈判,最终得到了它。”

  随后,他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过程中,选择了细胞囊泡运输的分子机制研究。他以酵母为研究模型,通过生物化学和遗传学的手段揭示了囊泡形成、运输相关的重要基因和囊泡运输、细胞膜融合、蛋白分泌的分子机制,为后续肿瘤研究、胰岛素和乙肝疫苗的生产等提供了基础数据和理论支持。

  研究细胞的囊泡运输,不仅会对细胞生物学的基础理论研究产生积极的推进作用,也将揭示一些影响人类健康的重大疾病机理,进而为疾病的治疗提供新的策略或靶点。这将对人类健康产生重要和积极的影响。在问答环节中,兰迪谢克曼教授对囊泡运输机制在癌症治疗的应用抱有期待,“通过抑制与致癌相关的蛋白质的分泌,或许能为研究癌症提供一种新思路。”

  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巴里·巴里什

  引力波究竟是什么?探测引力波有什么重要意义?3月12日下午,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巴里·巴里什(Barry C.Barish)做客成电讲坛,以“技术进步与物理学重大发现之间的协同作用”为主题,讲述他与引力波之间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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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引力波?巴里·巴里什说,在一个固定体积内,物质所包含的质量越大,这个体积的边界处导致的空间曲率就越大。当它高速移动时,就会发生时空的弯曲,这种时空弯曲中的“涟漪”通过波的形式向外传播,就是“引力波”。

  随后,他以物理学界的三个重大发现——即希格斯波色子、中微子质量/振荡和引力波——为例,讲述了这三大发现催生的先进科技,强调了“技术进步与物理学重大发现之间的协同作用”。

  接着,他讲述了探测引力波的详细过程。“这个故事开始于13亿年前!”他说,“两个黑洞由于引力的巨大作用开始相互碰撞,最终合并成为一个黑洞,而在合并过程中产生的引力波,在经过13亿光年才传播到了地球。

  然而,即便引力波所产生的效应十分巨大,但在穿过13亿光年的距离之后,其效应已经弱化到只能将激光干涉引力波观测站的4公里臂长改变了一个质子直径的万分之一,这种变化十分微小,大大增加了对引力波探测的难度,也对观测的精密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讲座中,他展示了黑洞合并产生引力波的动画。在引力的强大作用下,黑洞周围的星系伴随着黑洞相互碰撞而快速旋转,直到两个黑洞完全形成一个新的黑洞后才趋于相对静止。他还播放了一个去掉其它星系黑洞碰撞动画,让同学们更清晰地看到了碰撞过程。

  2015年9月14日,人类通过LIGO(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第一次探测到引力波信号;2016年6月16日,LIGO探测到了人类的第二个引力波信号。巴里·巴里什教授说,这是人类第一次直接探测到来自双中子星合并的引力波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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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给同学们展示了几组探测到引力波信号的数据图,并讲述了数据的变化以及最终检测到两个黑洞合并时产生引力波信号的数据图像。最后,他对中国在引力波探测方面所做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并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对于广阔而充满未知的宇宙,巴里·巴里什教授认为,“努力工作,去理解与探寻宇宙的奥秘”是我们应该持有的态度。

  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

  3月17日下午,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Jean-Marie Gustave Le Clézio)与2015年茅盾文学奖得主王蒙先生做客成电讲坛,在清水河校区经管楼报告厅共话“永远的文学”,探讨中西方文学世界的异同。

  这是学校第一次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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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两位嘉宾同台亮相。勒•克莱齐奥说,文学是自己探索外在世界的勇气和内在精神世界的渠道;王蒙说,文学是自己给世界的情书也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他们认为,虽然中西方文化存在着巨大差异,但那些展现人性温暖、无私、不屈精神的作品能够跨越语言和时间的鸿沟,在世界广为流传。当下,科技发展在改变阅读和写作方式的同时,对文学作品本身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只要其精神内核不变,文学依旧可以焕发照亮世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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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嘉宾对青年一代寄托了殷切的希望,并教大家阅读文学作品的技巧。在交流问答环节,同学们询问两位嘉宾如何准确把握作者蕴含在文学作品里的精神思想。两位嘉宾认为,真正好的文学作品应该给读者留一些思考的空间,让读者能够对作品多角度地进行思考,进而深入到对自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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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勒·克莱齐奥做客成电讲坛,为成电学子带来了一场精彩的中法诗歌交汇盛宴。他说,“生活有时候就是诗歌本身,文学距离我们也从不遥远。”

  诗歌是什么?勒·克莱齐奥认为,诗歌不是纯粹的感觉,而是大脑的产物,包含着逻辑、情感,甚至还包含着数学思维。他说:“诗歌也是一种数学,它像一台现代机器的程序编译,诗歌在大脑中形成、发展,有时甚至能为人类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

  “中国古代的诗歌无与伦比,古诗往往还有古琴相伴,尤其是唐代的诗歌,美不胜收。”说起中国古诗,他赞叹不绝,甚至在现场翻译了一首《独坐敬亭山》:“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让大家感受到了中法文化在翻译的过程中的异曲同工之妙。他始终推崇中国文学和文化,认为中国文学自诞生起就是全人类的宝贵财富,中国古代儒道禅思想、古诗词、中国现当代文学和绘画艺术,都对世界、对西方文明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还讲述了绘画与行为艺术中的诗意。“当灵感到来时,像有人敲打着你的窗户,而文学就像呼吸,当我写作时,有时感觉自己没有头绪,此时我会闭上眼睛,直到看见大海在我眼前。”他向大家展示了法国艺术家阿尔曼的著名作品《事物的愤怒》,画面中是一把摔破的吉他,他解释说:“当我们创作,我们同时也在破坏。作品和我,作品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常常混在一起,就像小时候我们常常很想扮演电影中的英雄。”

  “写作与阅读不同,写作是创造的唯一途径。”他说,“写作让你明白他人的感受,让你的记忆重现。即使是在现在发达的计算机系统中,删除一样事物也绝不意味着永久的消失,因为它有记忆,因为它创作过。”

  在最后的问答环节,他分析了中法文化的异同、诗歌的意义,讲述了在现实中寻找诗意的方法。其作品的中文版译者也来到了现场,与同学们亲切分享了文学翻译之道。

  王蒙在讲座中认为,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大家对文学的理解和喜爱虽然不同,但都是相通的。中西方文学的交流,让中国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莎士比亚,西方也有不少人知道京剧和黄梅戏。真正优秀的文学作品能打破差异壁垒、引起共鸣,给读者带来感动和希望。

  王蒙还分享了自己的创作经验。对他而言,生活中某个故事或人物的出现,会激发他的创作热情,让他觉得必须要写出来。而在写作之初,作品的写作计划或主题都是不确定的,会随着写作进程的进展而慢慢浮现。

  对于文学和小说会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衰落甚至消失的观点,他认为,这种观点是值得商榷的。新媒体的出现和发展,使我们不必再继续沉醉于小说之中,多媒体技术的发展使我们更容易接近文学,《红楼梦》电视剧已经有了很多版本。

  在提问环节,当被问到文学是否有门槛时,他说:“我对文学喜欢用‘选择’而不是‘门槛’这个词。每个人都有对文学作品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什么文学作品,总有人愿意看,也有人不愿意看。”他建议同学们多看一些有智慧、有情感的优秀作品。对于文学作品是否应该表达某种哲学思想的问题,他认为,文学作品不一定要传达出具体的哲学思想,而是应该留给读者更多自由思考的空间,读者可以从任意角度思考。